以后,外婆每次上山时,总会替我把拖鞋洗干净,晒好,有时甚至给我放到床前。然后在傍晚时分,她就会安详地坐在客厅里,一面摇扇子,一面等着我们回来。我常常会在穿上拖鞋时,觉得有一股暖和与舒适的感觉,不知道是院子里下午的太阳呢,还是外婆手上的余温?
——席慕容《无边的回忆》
母亲要做脑部CT,她躺在可移动的病床上,护工推着床下楼,经过医院的小花园。母亲望着天空说:“今天真是丰富多彩的一天呀!”那一刻,她笑了,笑容使得她满脸的皱纹一丝丝堆拢,像金色的菊花那样一卷一卷地在微风中舒展。母亲永远都在赞美着生活,即使在大病初愈脑中仍然一片混沌之时。我为自己有这样一位母亲感到骄傲。
——《苏醒中的母亲》
很多很多的孩子,在操场上等候上课的第一声铃响。小小的手,圈在爸爸的、妈妈的手心里,怯怯的眼神,打量着周遭。他们是幼儿园的毕业生,但是他们还不知道一个定律:一件事情的毕业,永远是另一件事情的开启。
——《目送》
母亲慢慢翻开第一页,脸上漾起了幸福的笑容。我走了过去发现母亲原来是在翻看我小的时候弹琴的照片。照片里,一个小女孩坐在与她身高极不相称的椅子上。吃力地按着洁白的琴键。那架钢琴黑亮亮的,没有一丝灰尘,琴键是乳白色的,整齐地摆琴上。在我的心中禁不住响起了欢快的琴声。站在钢琴旁边的,是满脸笑意的母亲,用关爱的眼神看着淘气的孩子。母亲的笑容多甜美呀!洁白的脸上映衬这黑黑的大眼睛,顶着一头乌黑亮丽的卷发,弯着腰,护着她的孩子。我的母亲,我不禁笑了起来。
当我抬起头来,才发现钢琴依旧是那样整洁,亮丽不减当年,没有一丝尘土。而旁边的母亲呢,苍老了许多。那头黑亮的头发如今已经黯然失色,中间长出了许多银发,脸上也出现了许多皱纹,脸上也黯淡无光。母亲竟然老了。可想前几年,母亲日夜奔波为我找经验丰富的钢琴老师,每周无论刮风下雨带着我上课,每晚伴着我练琴,只为了我小小的钢琴梦。母亲脸上的皱纹,记录着多少我的学琴经历!
——《母亲,给了我动力》
离除夕的到来就差一天了,可是我却还在医院呆着,心中充满了不甘心,空调吹出的暖风使我的心情更加烦躁起来。“吃点水果吧!吃水果身体好得快些。”母亲温柔的声音如潺潺流水一般拂过我的耳畔。穿过透明的输液器我看到了母亲放大的脸。那是一张有些忧愁却又不失温柔的脸,眉宇间的皱纹像年轮一样深深的刻入了皮肤,眉下的一双大眼,此刻正慈祥的望着我。耳旁的几丝银色的碎发引起了我的注意,我竟没发现母亲为我忙白了头。我勉强扯出微笑,忍住病痛微微坐起:“咱们一起吃吧。”望着母亲的笑脸,心中的不安与烦躁早已消失不见。
——《成长见证母爱的可贵》
从那以后,电话铃声成了我与父亲沟通的暗语。电话铃声响了三声是每日午后我最安心的唤醒。于是,我不再因睡过头而迟到,因为每日午后都可以看到来自来电显示上一串幸福的号码。
我常常望着电话线那一圈一圈的缠绕,怀疑其中包裹的不是冰冷的金属线,而是父亲用沉默的爱编系成的幸福,那端爱的呼唤,通过一阵电流,响起幸福的三声电话铃。
原来父亲只是习惯了沉默,只得依靠电话铃的响声托爱表达于声。过往的记忆忽然被时间的风吹现于眼前。父亲沉默地脱去厚厚的外衣把我裹成粽子,独自在寒风凛冽中蹬自行车载我回家,而我幸福地钻在温暖中;父亲沉默地把我渴求已久的魔方摆在桌上,为此在熙攘的商铺中挤了好久,而我只是幸福地旋转着幻化。太多太多的父亲的沉默,我只感受幸福,却忘却在接受爱的时候也应该用爱回馈。
——《幸福,地球上最美的花朵》
轮椅缓缓前行,外面的一切,又熟悉又陌生。草绿得逼人的眼,杏花如雪。这时,一群学生走过来向老师问好。忽然,几片花瓣飘到我的脸上。有个女生,对我微微一笑,俯下身子,一片一片,为我拈去脸上的花瓣。纤细而灵活的手指,轻触着我的脸,有种善意的暖。我的心一动:就算是当教具,在这样的花开时节,为这样的学生,也是值得的吧。我决定,配合他们上一节课。
——《谁会错过那番花信风》
成长励志类
突如其来的情况让我惊呆了,房间里安静极了。一声长叹击碎了凝固的空气。我跌坐在地上,想要放弃,而好朋友们的一句话激励了我:“若不坚持,一切皆无可能。”
我揉了揉红肿的膝盖,直起身来,跪坐在地板上继续摆。这次,我更加小心了。我先抓起一张骨牌把它立在地上,然后又拿起另一张。我拇指和食指紧紧地按在骨牌两侧,找到重心后,再把它缓缓地放在地上。等到它“不再摇晃”了,我的手才轻轻离开骨牌。当要两张骨牌交错放置时,我先把一张放稳在地上。然后用小指慢慢地推另一张。待两张骨牌有部分紧密贴在一起后,我才去摆下一块。不知过了多久,我的额头上开始冒出细密的汗珠,我抹了把汗,继续摆。当要骨牌叠放在一起时,我的左臂就绕过一张,再把另一张骨牌轻轻放下。
骨牌搭建工程终于竣工了。我用颤抖的手探了第一张。骨牌依次落下清脆的声音,有如碎玉落盘般动听。这时我看到了惊心动魄无比绚烂的画面。奇异的图案有如巨龙盘曲而上,似白鹭展翅飞翔,如骏马脱缰。声势浩大的骨牌先过“三叉桥”再过“鬼门关”,然后通过“滚梯”,涌上“长城”。所有的骨牌全部倒下了。
——《舞台》
下课后我在冰场上练习,由于我们平时很少单脚长时间地向前滑行,所以我一直掌握不好重心。我蹬了几下地向前冲去,然后小心翼翼地抬起右脚,向前伸直,勾起来。“不错嘛。”教练喊道。我站立着向前滑,还算平稳。接着我缓缓下蹲,还没蹲到一半,身体就“呼”地一下失去平衡,左脚突然向左冲去,我侧着身子摔在地上,在冰上滑了好久才停了下来。
我轻轻地站起来,拍拍身上的冰渣,右腿一阵阵疼痛。因为怕碍事,我早就不戴护膝护腕了。我咬了咬嘴唇,又向前冲去……啪,在我第三次摔在冰上时,其他几个学员都忍不住了,过来问我“反正结业考试时这是个选考项目,你那么认真干什么?”我看着她们关切又心疼的目光笑了笑,说:“我没事,只是想学会这个动作。”她们“哦”一声又回去练那些基本动作了。她们要的只是结业。
日子像流水一样过去,我在摔倒中渐渐找到了要点。我蹬几下地,向前冲去,右脚前勾,再蹲下去,平稳地向前滑行……
——《收获》